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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76章 刻字岩·骨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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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东南的风裹着山岩的冷意,越近刻字岩,空气里的暖燥就沉了,漫出些青灰色的硬——是凿子敲过岩石的味,混着苔藓的湿,在风里凝成长长的石影。吴仙握着念归幡,幡面上刻字岩的星纹正泛着青灰的光,比写字沙的金褐更沉厚,指尖触到,能觉出岩屑的糙,像指腹碾过刚从山壁凿下的旧石。

    nbsp岩壁陡得像被巨斧劈过,青灰色的石面上嵌着无数字,字痕深的能塞进半根手指,浅的只留层淡淡的白,像被月光舔过的印。每道刻痕都带着山岩的凉,凑近看,石缝里嵌着些细碎的铁屑,是凿子崩裂的碎片,混着干枯的苔藓,能跟着风落进衣领。阿芷的两生草往岩缝里钻,根须缠着半片锈迹斑斑的凿头,凿刃上还沾着点青灰的岩粉,草叶突然映出层青灰的光:无数凿子、锤子、断钎在岩脚的石凹里堆着,凿子的刃口被岩石磨得卷了边,锤子的柄上裹着防滑的麻线,线已朽成了灰褐,断钎的断口生着层薄锈,像凝固的血。

    nbsp墨渊的镇山链在腕间轻震,链环撞在岩壁上,发出岩块相撞的闷闷声。“老石匠原是拓字碑山后的石工。”他抬手抚过一道“存”字的刻痕,指腹蹭过边缘的岩屑,“三百年前山体滑坡压了石场,他背着半箱工具逃到这断崖下,见着老沙匠送来的沙字影,就定了脚,说‘沙能活字,风能带字,可字得扎进石里才算立,岩够硬,正好嵌着它们长。”

    nbsp三人顺着岩间的石阶往上走,石阶被岁月磨得发亮,阶角嵌着些细碎的贝壳——是千万年前这里还是海时留下的,如今成了刻字岩的骨。吴仙俯身摸着一道“立”字的竖画,刻痕深处藏着些银白的细粒,是未被风化的石英,“他刻字时总往凿子里掺东西。”他指尖叩了叩岩面,声脆得像冰裂,“掺过松烟,说‘带点墨的沉,字才不飘;掺过蜂蜡,说‘沾点脂的润,刻痕不易崩;有次刻‘家字给避雨的山民看,他把自己捡的野栗子壳磨成粉填在字缝,说‘掺点实的沉,字能替屋檐扎根。”

    nbsp阿芷的两生草突然往岩顶窜,草叶拂过个歪斜的凿子,凿柄上刻着个浅“固”字,凿旁压着块断成两截的锤子,锤头缠着根褪色的皮绳。她伸手扶起凿子,草叶腾起层青灰的光:老石匠正站在岩架上,左手按着块磨平的石板,右手攥着凿子——他的左手背有道深疤,是当年山体滑坡时为护工具箱,被碎石砸开的,疤上沾着岩粉,此刻正有汗珠顺着凿尖滴进“固”字的笔画里,他却盯着刻痕喃喃道:“深些,再深些,这字得钉进石里。”

    nbsp墨渊的镇山链突然轻抖,链尖往岩顶的石缝一点,石缝里卡着个铁盒,盒口露着些卷边的图纸,最上面那张画着“立”字的刻法,最后一笔凿得极深,像根钉子在岩里扎。链尖触到铁盒时,岩壁上突然飘出股旧味,味里裹着片模糊的岩影:老石匠正就着月光凿字,额角的汗珠子砸在岩面,溅起小小的岩粉,腰间系着块浸了山泉水的麻布,布边沾着血——是他为了赶在霜降前刻完“存”字岩,给过冬的猎户看,守了七个昼夜,指关节被锤子震得肿了起来,却用袖口擦着汗笑,说“岩要硬,凿要狠,字才立得住”。

    nbsp“他后来用自己的血混了蜡,补在‘立字的裂口里。”吴仙拨开石缝取出铁盒,指尖触到盒壁,凉得像冬雪盖过的岩,“立”字的横画处果然藏着层与周围岩色不同的暗红,像凝住的血,“我师父说,他的耳朵被凿声震得发鸣,就把脸贴在岩上听字,说‘岩响能知深浅,就像听着字的气。有次暴雨冲垮了岩架,他吊在绳上护那些刚刻的‘固字,手心被麻绳勒得出血,却把被冲裂的刻痕重新凿一遍,说‘岩裂了没事,字的气不能断。”

    nbsp念归幡突然漾起青灰的光晕,光晕化作层薄岩,顺着岩壁漫过整个刻字岩。被岩光扫过的刻痕突然发亮,映出无数个凿字的场景:有的字被岩崩毁了半截,他就往旁边刻丛青

第1176章 刻字岩·骨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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