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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75章 写字沙·生息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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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西南的风带着沙粒的糙意,越近写字沙,空气里的清苦就淡了,漫出些暖烘烘的燥——是阳光烤过流沙的味,混着干燥的草屑气,在风里滚成金褐色的浪。吴仙握着念归幡,幡面上写字沙的星纹正泛着黄褐的光,比拓字碑的墨黑更鲜活,指尖触到,能觉出沙粒的细滑,像指腹碾过刚从河滩捞起的晨沙。

    nbsp流沙漫在山坳的低地,望过去无边无际,沙粒被风揉得极细,踩上去悄无声息,却会顺着脚踝往鞋里钻。每粒沙都带着阳光的温度,凑近看,沙面浮着层极淡的光,光里藏着模糊的字影——“生”“长”“活”,笔画被风磨得软乎乎的,像刚从土里探出头的芽,字缝里嵌着些干枯的纤维,是老沙匠用废拓当引火时烧剩的屑,能跟着沙流滚进指缝。阿芷的两生草往沙里钻,根须缠着半片焦黑的拓角,角上还沾着个残缺的“活”字,草叶突然映出层金褐的光:无数竹笔、木耙、废拓在沙堆的石窝旁堆着,竹笔的笔尖被沙磨得秃了头,木耙的齿间卡着沙粒和细草,废拓被晒得发脆,边缘卷成波浪,上面的墨字褪成了浅黄,像被阳光吮干了汁。

    nbsp墨渊的镇山链在腕间轻颤,链环蹭过沙面,发出沙粒摩擦的簌簌声。“老沙匠原是拓字碑山下的药农。”他弯腰捻起一捧沙,沙粒从指缝漏下去,漏出个转瞬即逝的“活”字,“三百年前山洪冲了药田,他背着半篓草药逃到这流沙地,见着老碑匠送来的废拓,就定了脚,说‘碑能存字,纸能拓字,可字得会动才算活,沙会流,正好托着它们跑。”

    nbsp三人顺着沙坡往下走,沙坳里嵌着些断竹,竹节里还凝着干沙,竹尾缠着半截麻线。吴仙俯身拾起半截废拓,拓上“生”字的最后一笔被虫蛀了个洞,正是拓字碑那“承”字缺角的影相,只是墨的沉被沙的暖焐过,笔画边缘多了层金褐的晕,像字在沙里长出了软毛。

    nbsp“他写字时总往沙里掺东西。”吴仙指尖抚过沙上的“长”字,沙粒里混着些银白的细屑,是碾碎的云母石,“掺过晨露,说‘带点水的润,字才不僵;掺过草木灰,说‘沾点土的气,沙不易散;有次写‘家字给寻路的旅人,他把自己捡的野枣核埋在字底,说‘掺点果实的沉,字能替归途扎根。”

    nbsp阿芷的两生草突然往石窝窜,草叶拂过个歪斜的竹笔,笔杆上刻着个浅“活”字,笔旁压着块半截的木耙,耙齿间缠着根褪色的布条。她伸手扶起竹笔,草叶腾起层金褐的光:老沙匠正跪在沙地上,左手按着张废拓,右手攥着竹笔——他的右手背有道深疤,是当年山洪里为护药篓,被碎石划开的,疤上沾着沙粒,此刻正有汗珠顺着笔尖滴进“活”字的笔画里,他却盯着沙痕喃喃道:“软些,再软些,这字得跟着风走。”

    nbsp墨渊的镇山链突然轻摆,链尖往石窝旁的沙堆一点,沙堆里埋着个陶瓮,瓮口露着些卷边的废拓,最上面那张拓着“长”字,最后一笔拖得极长,像条尾巴在沙里钻。链尖触到陶瓮时,沙地上突然飘出股旧味,味里裹着片模糊的沙影:老沙匠正就着夕阳写字,鬓角的汗珠子滚进沙里,砸出小小的坑,背上搭着块浸了山泉水的粗布,布边沾着沙——是他为了赶在谷雨前写满“生”字沙,给播种的农人看,守了六个昼夜,指腹被竹笔磨出的茧子裂了口,却用手背擦着汗笑,说“沙要松,笔要轻,字才长得动”。

    nbsp“他后来用自己的血调了沙,补在‘长字的断笔处。”吴仙拨开沙堆取出陶瓮,指尖触到瓮壁,凉得像晨露浸过的石,“长”字的捺画处果然藏着层与周围沙色不同的暗红,像凝住的血,“我师父说,他的眼睛被沙粒迷得流泪,就把脸贴在沙上辨字,说‘沙温能知深浅,就像摸着字的骨。有次狂风卷着沙暴来,他趴在沙上护那些刚写的‘活字,后背被飞沙打得红肿,却把被吹乱的字影重新描一遍,说‘沙乱了没事,字的骨不能散。”

    nbsp念归幡突然漾起金褐的光晕,光晕化作层薄沙,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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