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0章 培训分身，天资初现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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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问‘有为与‘无为。”

    nbsp他伸出自己那双完美无瑕的手，感受着体内那被死死压制在元婴初期的灵力。

    nbsp“师父，你赐予我化神之境的‘眼，让我能洞悉天地法则的运转，能看穿世事因果的脉络。却又只给我元婴之境的‘手，让我空有屠龙之技，却无缚鸡之力。这种‘知与‘行的巨大割裂，像一座无形的囚笼。我能看到龙脉的哀鸣，却无法为其注入一丝灵气；我能预见到一场灾祸的发生，却无法像你一般，一念之间，移山填海。”

    nbsp他的眉头紧紧皱起，露出了一丝苦恼。

    nbsp“这究竟是一种磨砺，还是一种更深奥的‘道？我该如何在这囚笼之中，行那守护之事？”

    nbsp“你又错了。”我摇了摇头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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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所谓无为是不强求、不执着于结果，顺应事物本性，在修行中不把‘完成当作唯一目的，而是把过程视为修行的‘道。遇事随心随性，但不随情绪波动。无为的特点是非强行、非干涉、非刻意。并不是“什麽也不做”，而是‘顺道而动。有为呢，却正相反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将力量看得太重，也看得太窄了，陷入了强行与干涉的陷阱。你所谓的‘知与行割裂，恰恰是这末法时代，最正确的行道方式。”

    nbsp我一挥手，一片落叶，从不远处的树上，飘然落下。

    nbsp“你所谓的‘移山填海，是‘有为的极致，是‘术的巅峰。但它也是对这方天地最直接，最粗暴的干涉，必遭天道反噬，你我走的不应是这条路。”

    nbsp我看着他，声音变得悠远而深邃，“我锁住你的力量，不是要你无所作为。而是要你学会用针，而不是用锤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的化神之‘眼，是让你找到病灶的所在。你的元婴之‘手，是逼迫你不能用蛮力去割裂，而必须用最精巧的智慧去‘疏导，去‘点化，去‘撬动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要学会的，不是如何释放力量。而是如何隐藏力量。你要做的不是成为一个立于人前的救世主，而是要成为一个隐于幕后的棋手。用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，去撬动整个棋局的走向。这才是‘无为之中，真正的‘大有为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的囚笼，不是囚笼。”我最后总结道，“那是你的道场。”

    nbsp林渊的身体微微一震，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探究的眼眸，在这一刻仿佛被点亮了。

    nbsp他眼中的苦恼与困惑，化作了一片豁然开朗的澄明。

    nbsp他懂了，他要做的不是成为第二个林清扬，而是成为一个更适合这个时代的守护者。

    nbsp他沉默了更长的时间。这一次，当他再次开口时，声音中已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沉重。

    nbsp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他看着我，那目光仿佛穿透了我的肉身，直视着我识海中那棵贯通三世的道树，“关于‘因果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承载了你对柳如烟的柔情，对秋燕与张凌的愧疚，对师尊的孺慕，对白华天的恨……这些情感，如同无数条看不见的丝线，将我与这个世界紧紧地捆绑在一起。你命我‘引导，但不强求，‘守护，但不干涉。”

    nbsp“可当未来的某一日，我若真的寻到了秋燕与张凌的转世，我体内的这份情感烙印，这份刻骨铭心的师徒因果，会不会瞬间将我吞没？届时，我还能否保持一个‘守护者的超然？还是会不由自主地，沦为你这份未了因果的傀儡，重蹈你当年‘逆天改命的覆辙？”

    nbsp这个问题如同一柄最锋利的剑，直指我留给他这传承中，最凶险，也是最无解的结。

    nbsp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nbsp“渊儿，这便是你的‘劫。”

    nbsp我看着他，眼神变得无比的郑重。

    nbsp“是你，必须要自己去渡的一重‘心魔劫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无法给你答案。因为连我自己都未必能勘破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只能告诉你，何为‘太上忘情。”

    nbsp“忘情，非是无情，更非绝情。而是将那份对某个个体的‘小爱，升华为对天下苍生的‘平等的大爱。是将那份因个人得失而起的‘小我之悲欢，融入这天地万物，生生不息的‘大我之循环。”

    nbsp“当你再见到他们时，你要学会看到的不仅仅是你那两个可怜的弟子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要看到，他们是这众生愿海中的一滴水，是这轮回长河中的一朵浪花。他们与你曾在江南小镇救下的那个孩童，与那曾在长江之上舍身救人的船工，并无本质的不同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的情感，不是你的枷锁。它是你的罗盘。它指引着你去找到那些，你该去守护的东西。但如何守护，用何种心态去守护，则需要你自己，用你的道，去寻找那个平衡点。”

    nbsp“当你能含笑看着他们历经他们自己的人生，走完他们自己的路，无论那结局是喜是悲，而你的道心不起半分波澜，只余祝福时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的‘劫便渡过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的道也就成了。”

    nbsp我说完，便不再言语。

    nbsp祖师堂前，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
    nbsp只有风吹过。

    nbsp林渊低着头，那年轻的脸上，阴晴不定，仿佛正在经历着一场无声的天人交战。

    nbsp许久，许久。

    nbsp他才缓缓地抬起头。

    nbsp他眼中所有的困惑、探究、挣扎，尽数褪去。

    nbsp只剩下一种将所有使命，所有凶险，所有未知的“劫”，都坦然扛于己肩的澄澈与担当。

    nbsp“师父。”

    nbsp他站起身，对着我，这个他的本源，他的“道之根”。

    nbsp再次深深地行了一个弟子对师父的大礼。

    nbsp“弟子，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nbsp我坦然地受了。

    nbsp我知道从这一刻起。

    nbsp论道结束，心性已成。

    nbsp但光有道心，还不够。

    nbsp我一挥手。

    nbsp数百本，我从大明各处藏书阁，以神通复制而来的典籍，便如同雪片一般，出现在了林渊的面前，堆成了一座小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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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其中，有《周易》、《道德经》这样的道家无上经典。

    nbsp有《春秋》、《史记》这样的历史巨着。

    nbsp有《天工开物》、《梦溪笔谈》这样的百工技艺。

    nbsp亦有《诗经》、《楚辞》这样的诗词歌赋。

    nbsp“你拥有我所有的修行感悟，但这些，才是构成我们这个文明真正的血肉。”

    nbsp我指着那座书山，对他说道：“从今日起，‘复习它们。你要比这世上任何一个大儒，都更懂经史子集。你要比这世上任何一个工匠，都更懂百工技艺。”

    nbsp“因为，你要守护的不仅仅是人。更是人所创造出的文明。”

    nbsp林渊看着那座书山，眼中没有半分不耐，反而燃烧起了熊熊的求知火焰。

    nbsp“是，师父。”

    nbsp他走到书山前，随手拿起一本《论语》，便津津有味地翻阅了起来。

    nbsp那专注的神情，像一个第一次接触到知识的孩童。

    nbsp看着他这副模样，我欣慰地笑了。

    nbsp就在这时。

    nbsp“嗷呜——”

    nbsp一声充满了好奇与欢快的龙吟，从不远处的寒潭之中传来。

    nbsp一道巨大的白色身影，破水而出，在空中一个盘旋，便化作了那条总是带着几分憨态可掬的小白龙。

    nbsp是白泽。

    nbsp它睡了很久，自我开始创造分身，它便陷入了沉睡，为我护法。此刻，它终于感受到了那股与我同出一源，却又充满了勃勃生机的全新气息。

    nbsp它歪着巨大的龙头，一双蓝宝石般的大眼睛，好奇地打量着那个正捧着书本，看得入迷的林渊。

    nbsp它先是闻了闻。

    nbsp那股气息很熟悉，是哥哥的味道。

    nbsp但又有些不同。

    nbsp这股气息更加的年轻，像一颗刚刚从树上摘下的沾着露水的果子。

    nbsp它试探着，伸出巨大的龙头，在林渊的肩膀上轻轻地蹭了蹭。

    nbsp林渊从书本中抬起头，看到了这只，只存在于他“记忆”之中，却从未真正接触过的神兽。

    nbsp他没有半分的惊慌。

    nbsp他只是伸出手，学着我记忆中的样子，轻轻地在那光滑而又冰凉的龙鳞之上，抚摸了一下。

    nbsp“你好，白泽。”

    nbsp他的声音，很温和。

    nbsp“嗷呜！”

    nbsp白泽舒服地眯起了眼睛，喉咙里发出了满足的呼噜声。

    nbsp它能感觉到。

    nbsp眼前这个少年，和它的哥哥一样。

    nbsp可以信赖。

    nbsp可以亲近。

    nbsp它那巨大的，毛茸茸的尾巴，开心地摇摆了起来，将旁边的一棵小树都扫断了。

    nbsp看着这一人一龙，如此和谐的一幕。

    nbsp我的心中，那一丝担忧，也彻底地放下了。

    nbsp有道心，有智慧，有良伴。

    nbsp这条路，他已可以自己去走了。

    nbsp我的目光不自觉地望向了那片，充满了未知与玄奥的须弥虚空。

    nbsp那股排斥之力，又开始在我周身，若有若无地浮现了。

    nbsp我知道。

    nbsp我能停留在人间界的时间又一次缩短了。

    nbsp是时候，该让这个新生的孩子，去亲身感受一下，这个世界的奇妙了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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