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9章 坐而论道，本源同心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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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（回归林清扬视角）

    nbsp看着那个单膝跪在我面前，与我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，眼神却更清澈纯粹，我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。

    nbsp那是一种为人父般的欣慰，也有一种看待自己作品般的骄傲，还有一种慈爱的情绪。

    nbsp他便是林渊。

    nbsp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一件“作品”。

    nbsp也是我留给这片红尘最后的“道”。

    nbsp我与他之间的联系，超越了语言，超越了神念。那是一种基于同一缕本我神魂的共鸣。

    nbsp他的喜，我能感。

    nbsp我的忧，他能知。

    nbsp我们就像是同一个灵魂，居住在了两具不同的身体里。却又因身体的不同，而拥有了各自独立的视角与体验。

    nbsp“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nbsp我心念一动，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托起。

    nbsp我一挥手，一件早已为他准备好的，与我身上同款的青色道袍，便自动披在了他的身上，为他遮蔽了那具完美得不似凡俗的身体。

    nbsp他站起身，看着我，那双清澈的眼眸之中，充满了好奇与跃跃欲试的探究。

    nbsp我知道他虽然拥有我所有的记忆与感悟，但那终究是“看”来的。

    nbsp他需要用自己的方式，去重新“理解”这一切。

    nbsp“你有很多问题。”我看着他，平静地说道。

    nbsp“是。”林渊点了点头，毫不掩饰。他虽然对我怀有最崇高的敬意，却没有半分下位者对上位者的那种畏缩与拘谨。我们之间的交流，更像是一个真正的“自己”，在与另一个“自己”对话。

    nbsp“此地，不宜论道。”

    nbsp我转过身，向着后山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nbsp林渊默不作声地跟在了我的身后。

    nbsp我们一前一后，走过了那条熟悉的，通往师父坟冢的山间小径。

    nbsp最终，在那座只栽了一株青松的无名孤坟之前，我们停下了脚步。

    nbsp我没有说话，只是从袖中取出两只蒲团，一只放在自己身前，另一只放在了他的面前。

    nbsp然后我盘膝坐下。

    nbsp林渊看着那座孤坟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，源自于我记忆深处的哀伤。他学着我的样子，对着那座孤坟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。然后，才在我对面的蒲团上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nbsp清风拂过松针，发出沙沙的声响，像一曲无声的道歌。

    nbsp“问吧。”我闭上双眼，平静地说道。

    nbsp林渊，沉默了片刻，似乎是在组织他那刚刚诞生，却又无比庞杂的思绪。

    nbsp最终他问出了第一个问题。

    nbsp“本源，”他没有叫我师父，也没有叫我的名字，而是选择了这个，最能代表我们之间关系，也最本质的称呼，“你，为何要创造我？”

    nbsp这个问题，很直接，也很根本。

    nbsp“因为我将离去。”我睁开眼，看着他那双与我如出一辙，却又更加纯粹的眼睛，坦然地回答，“而这方天地，还有我放不下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nbsp“是那所谓的‘华夏火种吗？”林渊追问道，“我拥有你所有的记忆。我知道，这片土地，这其上的文明，分久必合，合久必分。有盛世，亦有乱世。有辉煌，亦有沉沦。这本就是天道运转的常理。我们为何一定要去干涉？”

    nbsp“我们所谓的‘守护，与那白华天所谓的‘天命，从本质上讲，不都是一种将自己的意志，强加于这方天地的‘私吗？”

    nbsp他的问题，一针见血。

    nbsp直指我道心之中，那最核心，也最容易产生动摇的根本。

    nbsp若是二十年前的我，面对如此质问，或许会哑口无言。

    nbsp但现在……

    nbsp我笑了。

    nbsp“你说的对。”我点了点头，“从‘天道的视角来看，我们的确都只是在行一己之私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但，”我话锋一转，眼中闪过一丝，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，“我们不是天道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们是人。”

    nbsp“是人便有情。有我们想要去爱，去守护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老农，会为了地里即将成熟的庄稼，而日夜守望。那慈母，会为了怀中熟睡的婴孩，而无惧任何风霜。他们所行之事，于天道而言，亦是微不足道的‘私。但正是这千千万万个，微不足道的‘私，汇聚在一起，才构成了这充满了烟火气的，值得我们去留恋的‘人间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的道，不是要去顺应那冰冷无情的‘天理。”

    nbsp我看着林渊，一字一顿地说道：“而是要去守护，这温暖有情的‘人心。这人心看似每一个都不完善，但积众生之力，就能推动人间的演化，从而让大道维持运行，你说是否有意义。”

    nbsp林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
    nbsp他低着头，似乎在反复地咀嚼着我的话。

    nbsp许久，他才抬起头，眼中那丝探究，化作了了然。

    nbsp“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nbsp他问出了第二个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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