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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70章 绣字帕·丝魂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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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风裹着锻字炉的铁火余温往正南去,越近棉田,风就软得像团棉絮,拂过衣襟时带着新棉的白香,混着丝线的甜腥。吴仙握着念归幡,幡面上绣字帕的星纹正泛着暖白的光,比锻字炉的赤红更柔,指尖触到,能觉出棉絮的蓬松,像指腹碾过刚弹好的棉胎。

    nbsp棉田铺在河谷两岸,新棉白得像落雪,老棉秆枯成了褐黄,田埂边搭着十几架晾帕的竹架,架上垂着的帕子被风掀得轻晃,帕角绣着的字若隐若现——“慈”“柔”“念”,针脚里还缠着细碎的棉绒,像刚从棉朵里钻出来的暖。阿芷的两生草往竹架凑,根须缠着块掉落的丝线,线上沾着个模糊的“暖”字,草叶突然映出层柔粉的光:无数绣绷、花针、线筒在田边的竹屋里堆着,针鼻上缠着磨得发亮的丝线,线头沾着浅褐的水渍——是老绣娘的汗,混着棉屑凝成了珠。

    nbsp墨渊的镇山链在腕间轻软,链环蹭过晾帕的竹架,发出细沙般的轻响。“老绣娘原是镇上的绣庄女。”他指尖捻起根飘落的丝线,线尾还留着打结的痕迹,“三百年前疫病卷了村镇,她背着半箱绣线逃到这棉田,见着锻字炉飘来的铁屑,就定了脚,说‘铁能经住火烧,布能裹住体温,把字绣进帕子里,才算真的贴着心。”

    nbsp三人顺着田埂往里走,埂上嵌着些断针,针尖还闪着银亮的光,针尾缠着半截丝线。吴仙俯身拾起块帕角,帕上绣着“守”字的一角,正是锻字炉那“护”字铁牌上的笔画,只是铁的刚被丝的柔裹过,笔画边缘多了层绒毛般的软,像字在帕里长了温软的肉。

    nbsp“她绣字时总往线里掺东西。”吴仙指尖抚过帕角的“柔”字,针脚里嵌着些金红的碎末,是碾碎的红花,“掺过桃花汁,说‘带点花的艳,字看着暖心;掺过蜂蜡,说‘沾点蜜的滑,线不打结;有次绣‘娘字给丧母的小丫头,她把自己的白发剪了,混着丝线捻成线,说‘掺点老头发的暖,字能替娘擦眼泪。”

    nbsp阿芷的两生草突然往竹屋窜,草叶拂过个歪倒的绣绷,绷上还绷着半块帕子,帕上“念”字刚绣了一半,针脚歪歪扭扭。她伸手扶直绣绷,草叶腾起层柔粉的光:老绣娘正坐在竹凳上,左手按着帕子,右手捏着花针——她的右手食指有道深疤,是当年疫病时为救高烧的孩童,被沸水煮烫的,疤上结着薄茧,此刻正有血珠顺着针尖滴进“念”字的笔画里,她却盯着针脚喃喃道:“密些,再密些,这字得经住泪泡。”

    nbsp墨渊的镇山链突然轻摆,链尖往竹屋最里的木柜一点,柜里叠着摞泛黄的帕子,最上面那块帕子绣着“盼”字,最后一笔拖得极长,像条飘带在牵什么。链尖触到帕子时,屋里突然飘出股旧香,香里裹着片模糊的线影:老绣娘正就着油灯绣帕,鬓角的白发沾着棉绒,背上搭着块浸了凉茶的布巾,巾角渗着汗——是她为了赶在年前绣完“盼”字帕,给戍边士兵的家人,熬了七个通宵,眼泡肿得像桃,却用指尖摸着针脚笑,说“线要匀,针要密,字才藏得住念想”。

    nbsp“她后来用自己的泪调了染线,补在‘盼字的缺口。”吴仙拉开木柜,指尖触到那块帕子,帕面温得像体温,“盼”字的竖钩处果然藏着层与周围线色不同的浅蓝,像凝住的泪,“我师父说,她的眼睛被油灯熏得昏花,就把帕子贴在鼻尖闻线味,说‘线香能辨深浅,就像摸着字的气。有次暴雨冲了晾帕的竹架,她光着脚在泥里捡帕子,脚心被碎瓷划得全是口子,却把湿帕揣在怀里焐,说‘帕湿了没事,字心不能凉。”

    nbsp念归幡突然漾起暖白的光晕,光晕化作层薄丝,顺着帕子的纹路漫过整个棉田。被丝光扫过的绣字突然发亮,映出无数个绣字的场景:有的字绣偏了,她就往旁边绣朵小花,说“偏了没事,花陪着就好”;有块绣“友”字的帕子被虫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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