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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70章 绣字帕·丝魂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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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了洞,她就把自己的指甲花捣成泥,混着丝线补洞,说“掺点老皮肉的红,能托住姐妹情”;她的手指被针扎得全是小眼,就用脚趾夹着帕子固定,说“手麻了没事,脚踩着棉田,字就绣不歪”。

    nbsp幻象里的老绣娘总在竹屋角堆着些废帕——都是她觉得“针脚不够暖”的。有块绣“亲”字的帕子,她没舍得丢,说“这帕擦过三个弃婴的脸,字边沾着奶渍,留着给新帕当样子”。有年冬寒冻裂了绣线,她怕冻坏了要送人的“暖”字帕,就把自己的棉袄拆了,裹住帕子,自己裹着草帘守在竹屋,说“帕是字的衣,冻不得”。

    nbsp她绣到第三十八个年头时,已经穿不上细针,就用粗线大针慢慢缝,说“线粗了是裹,针大了是抱,字得抱着才暖”。有个瞎眼的老妪来寻亡女的绣帕,老妪说女儿的嫁妆帕上绣着“伴”字,老绣娘就把自己绣了三十年的“伴”字帕给她,说“摸这针脚,比当年的帕子更软,你们的日子,都缠在线里呢”。

    nbsp“她绣的帕子,有八千四百五十六块。”墨渊的镇山链绕着那块“盼”字帕转了圈,链光落在针脚上,线里突然渗出点晶莹的液珠,滴在竹柜的棉垫上,晕出个小小的湿痕,“我师父说,老绣娘临终前就坐在绣绷旁,怀里抱着那块‘暖字帕,帕里裹着锻字炉老铁匠送的铁屑,她却说‘字在帕里,铁在字里,我就不算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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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幻象里的最后一个身影,是老绣娘弥留时的模样。她的头歪靠在竹柜上,像靠着当年的绣庄柜台,右手的花针掉在脚边,左手还攥着团新捻的线,嘴里气若游丝,却还在念:“线要柔,像心肠;字要暖,像怀抱……”风从竹屋窗缝钻进来,吹得所有绣字都响起来,像无数块帕子在轻轻拍。

    nbsp晨雾漫过棉田时,棉香混着线腥的甜暖更浓了。阿芷蹲在那堆废帕旁,把半截花针插进帕堆里,上面盖了块从“慈”字帕上剪下的残角:“草说这些绣字在等,等有人把它们揣在怀里……不揣也没关系,河水会带着帕角流,落在田埂上,长出能裹暖的字。”

    nbsp吴仙伸手握住念归幡,幡面上又添了一颗星辰,这颗星泛着暖白的光,带着棉絮的蓬松与丝线的柔绵,星纹里淌着花针穿线的簌簌声、绣绷绷紧的吱呀声、风拂棉田的沙沙声,还有无数声被棉绒裹住的“往软里绣”。他忽然明白,有些字不必被紧握,绣在帕里的魂,带泪的丝线,融汗的棉,都是它们的温度。

    nbsp“往正东走,是印字布。”墨渊望着棉田外升高的日头,阳光落在帕子上,把暖白的字染成了金,像无数个字在帕里亮着,“我师父说那里有片染坊,三百年前有个老染匠,常来绣字帕拾废帕,把帕上的字印在布上,说‘帕会旧,布能延,字总得浸在水里,才算真的活。”

    nbsp阿芷的两生草转向正东,草尖的丝线被风吹起,在空中拼出个模糊的“印”字,字影被风托着往正东去,像无数块刚染好的布在晨光里展。

    nbsp吴仙握紧了念归幡,幡面上印字布的星纹正亮着,那光芒带着染料的浓艳,像浸了晨露的靛蓝。他知道,那个老染匠定是把所有的沉郁都揉进了染缸,每一寸布纹都裹着不肯褪色的深,等有人铺开时,就一字字地显出来。

    nbsp绣字帕的风还在棉田里绕,卷着那些没绣完的字的影子往正东飘,像是老绣娘的花针,在为他们描边。帕上的绣字还在微微暖,针脚浸出的柔绵,像在催着:“软些,再软些。”

    喜欢。

第1170章 绣字帕·丝魂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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