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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60章 刻字滩·石魂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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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事,心劲得深”;有次刻“伴”字,凿子钝了,他把自己的铜烟锅敲扁了当凿,说“掺点铜,字能像船锚一样,沉得牢”。

    nbsp幻象里的老船工总在滩边搭个石棚,棚里堆着些断橹——都是他从前撑船用的,后来全劈了生火烤凿子。有根断橹的橹头上刻着“守”字,他没舍得劈,说“这橹渡过人,留着给字当靠岸的桩”。有年暴雨冲垮了半片滩,冲走了十二块刻字卵石,老船工拄着木拐在江滩寻了三天,脚被石片划得全是血,却还是把卵石拖了回来,在滩边晒了半月,等石缝里的水干透了再重刻,说“石滚了,情不能滚”。

    nbsp他刻到第十八年时,手开始僵,握不住凿子,就把凿子绑在手上,凭着臂力一点点凿,凿得石屑纷飞,像江里溅起的浪。有个瞎眼的老汉来寻儿子的名字,儿子是纤夫,死在险滩,老船工就按着老汉哼的纤夫号子节奏,刻了个“劲”字,刻完后让老汉用脚踩石字,说“你儿子拉纤的劲,就藏在这石头里,踩上去能觉出沉”。

    nbsp“他沉在滩涂的刻字卵石,有五百四十六块。”墨渊的镇山链绕着“归”字卵石转了一圈,链环的清辉落在那个斜痕上,斜痕突然渗出点水珠,滴在滩边的绿苔上,“我师父说,老船工临终前躺在滩涂的卵石堆里,把最后一口气吹进了‘渡字的石缝里,说‘字在石里扎根,我就不算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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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幻象里的最后一个身影,是老船工在弥留时的模样。他枕在“渡”字卵石上,右手的凿子还攥在手里,左手捏着块没刻完的“岸”字石,嘴里气若游丝,却还在念:“石要沉,像心;字要深,像根……”风从江面掠过来,吹得所有石字都响起来,像无数人在低语。

    nbsp潮声漫上滩涂时,风里的水汽重了些。阿芷蹲在那个残破的木凿旁,把木凿埋进绿苔里,上面压了块从“等”字石上崩落的碎石:“草说这些石字在等,等有人踩着浪来认它们……不认也没关系,水会带话的。”

    nbsp吴仙伸手握住念归幡,幡面上又添了一颗星辰,这颗星泛着青灰色的光,带着水汽的温沉和石屑的粗粝,星纹里淌着凿子刻石的笃笃声、浪打卵石的哗哗声、风掠滩涂的呼呼声,还有无数声被水苔裹住的“抗住浪”。他忽然明白,有些字不必被记住,沉在滩里的石魂,带血的木凿,融桨的泥,都是它们的根基。

    nbsp“往西南走,是印字塘。”墨渊望着天边渐起的潮雾,雾气落在石字上,把青灰的字染成了乳白,像无数个字在呼吸,“我师父说那里有片荷塘,三百年前有个老绣娘,每天来刻字滩描石字,描下来的字绣在塘边的白荷上,说‘石头能沉在水底,花能浮在水面,字总得有个能开花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nbsp阿芷的两生草转向西南,草尖的石屑被风吹落,在空中拼出个模糊的“荷”字,字影飘飘忽忽往西南去,像无数朵刚绣好的白荷在雾里摇。

    nbsp吴仙握紧了念归幡,幡面上印字塘的星纹正亮着,那光芒带着荷香的清甜,像浸了露的丝绸。他知道,那个老绣娘定是把所有的温柔都绣进了花里,每一朵荷都裹着不肯凋零的软,等有人采撷时,就一字字地绽开来。

    nbsp刻字滩的风还在滩涂漫,卷着那些没刻完的字的影子往西南飘,像是老船工的木凿,在为他们探路。滩上的石字还在微微沉,水苔漫过石缝的绿,像在催着:“深些,再深些。”

    喜欢。

第1160章 刻字滩·石魂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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