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4章 睡吧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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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江熠收紧手臂,将她小小的身子更紧地揉进怀里,下巴在她柔软的发顶上蹭了蹭。
nbsp他没有说话。
nbsp吻了她的额头。
nbsp乖,睡吧。
nbsp从今往后,我都在。
nbsp“江熠。”
nbsp“嗯,我在。”
nbsp江熠收了收手臂,让她更紧地贴着自己。
nbsp林晚晚沉默了很久,久到江熠以为她已经睡着了。
nbsp她才又开了口,声音很低,带着一种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的虚无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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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“你知道吗……我以前,最怕过夜了。”
nbsp江熠的心猛地一沉,他没有说话,只是用胸膛更紧地贴着她的后背,用自己的体温包裹着她。
nbsp在这样绝对安静和安全的环境里,林晚晚的情绪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。
nbsp那些被她死死压在心底,连对母亲王秀兰都不曾完全袒露过的,腐烂化脓的伤口,在今夜,被她亲手揭开,暴露在这个男人的面前。
nbsp她开始讲。
nbsp讲那个叫林建国的男人,是如何一步步从一个普通的工人,变成一个红着眼睛的赌徒。
nbsp“他一开始,只是输几十,输几百。”
nbsp“后来,家里的积蓄被他输光了,他就开始借。借不到,就偷我妈的钱。”
nbsp“我小时候的记忆里,最多的,就是我妈哭着求他别再去赌了,换来的,却是他喝醉酒后的拳头。”
nbsp江熠抱着她的手臂,一寸一寸地收紧,手臂上的肌肉绷得像石头。
nbsp他能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在轻轻发抖,不是因为冷。
nbsp“我最怕的,就是他喝醉酒回家的脚步声。很重,很乱。每次听到那个声音,我就赶紧找地方躲起来。床底下,衣柜里……我躲过所有能藏人的地方。”
nbsp“因为我知道,接下来,就是摔东西的声音,我妈的哭喊声,还有他的咒骂声。”
nbsp那些碎片化的,充满了暴力和恐惧的童年记忆,从她嘴里说出来,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却让江熠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,疼得快要无法呼吸。
nbsp他终于明白,她那些伪装出来的坚硬外壳,她那份深入骨髓的不安感,都源于何处。
nbsp林晚晚停顿了一下,似乎是在积攒力气,去讲述那个最深最黑的噩梦。
nbsp她的声音,抖得更厉害了。
nbsp“我上高二那年……他欠了外面一大笔赌债,被人追着打断了一条腿。”
nbsp“他没钱还,就动了歪心思。”
nbsp“他想……他想把我……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板。那个老板,答应给他二十万。”
nbsp江熠的呼吸,骤然停滞。
nbsp抱着她的手臂,因为用力过度,骨节都在泛白。
nbsp“我妈知道了,那天晚上,她拿着菜刀,疯了一样地挡在门口,说除非从她尸体上跨过去,否则谁也别想带走我。”
nbsp“我躲在房间里,听着外面的打骂声,我怕得快要死掉了。”
nbsp“后来,是我妈报了警,警察来了,才把那些人赶走。第二天,我妈就带着我,连夜逃离了那个家。”
nbsp“再后来,他们就离婚了。”
nbsp讲完这一切,林晚晚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气,眼泪无声地淌下来,浸湿了江熠胸口的衣料。
nbsp江熠没有说“都过去了”之类的空话。
nbsp那些伤害真实地发生过,任何轻飘飘的安慰,在这样沉重的过往面前,都显得虚伪又苍白。
nbsp他只是低下头,用嘴唇,轻轻地吻去她眼角的泪。
nbsp那个吻,带着无尽的怜惜和疼爱,小心翼翼,仿佛在触碰一件绝世的珍宝。
nbsp他从她的眼睛,吻到她的鼻尖,最后,落在了她冰凉颤抖的嘴唇上。
nbsp他抵着她的额头,胸膛剧烈地起伏着,声音沙哑得厉害。
nbsp“晚晚,谢谢你告诉我。”
nbsp“以后,你的世界里,不会再有这些了。”
nbsp“我保证。”
nbsp这个夜晚的亲密,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。
nbsp充满了最原始的占有和最深刻的承诺。
nbsp……
nbsp极致的缠绵过后,林晚晚蜷缩在江熠的怀里,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。
nbsp她把脸埋在他温热的胸膛上,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,感受着他环在自己腰间那坚实的手臂。
nbsp前所未有的安全感,将她密不透风地包裹。
nbsp眼皮越来越重。
nbsp她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nbsp这一次,她的眉头舒展,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。
nbsp江熠却毫无睡意。
nbsp他垂着眼,借着月光凝视着怀里女孩恬静的睡颜。
nbsp他轻轻地拨开她黏在脸颊上的一缕湿发,指尖描摹着她小巧的下巴轮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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