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小时候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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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晚晚闭着眼。

    nbsp热水冲刷着皮肤，滚烫。

    nbsp她几乎要把自己搓下来一层皮。

    nbsp沐浴露的香精味浓得刺鼻，却怎么也盖不住，那个男人留在她身体里的气味。

    nbsp怎么都洗不掉。

    nbsp砰砰砰。

    nbsp门板被敲响，乔菲菲咋咋呼呼的声音透进来，带着急切。

    nbsp“晚晚？林晚晚！你还活着没？再不出来我要踹门了啊！”

    nbsp林晚晚没应声，慢吞吞地关了水，换上干净的睡衣。

    nbsp水珠顺着湿漉漉的发梢滚下来，砸在锁骨上，冰凉。

    nbsp镜子里的人，脸被热气蒸得泛白，嘴唇却一点血色都没有。

    nbsp她拉开门走出去。

    nbsp乔菲菲已经把外卖摆好了，一碗滚烫的皮蛋瘦肉粥，香气扑鼻。

    nbsp她不由分说地把勺子塞进林晚晚手里。

    nbsp“快喝点，热乎的，暖暖胃。”

    nbsp她把勺子放回碗里，声音很轻。

    nbsp“谢谢，我真的没胃口，你们吃吧。

    nbsp林晚晚摇了摇头，爬上自己的床铺。

    nbsp“哎你……”乔菲菲想说什么，被宋伊一个眼神拦住了。

    nbsp宿舍安静下来，只剩下乔菲菲喝粥时发出的细微吸溜声。

    nbsp床帘里是一方小小的、密不透风的黑暗。

    nbsp林晚晚把自己团成一团，像只受伤后竖起所有尖刺的刺猬。室友的关心是暖的，可这温度烫人，时时刻刻提醒着她，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正常、有阳光的世界了。

    nbsp她是个脏东西。

    nbsp摸出手机，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生疼。她下意识地避开所有社交软件和那个码字的APP，点开通讯录，找到辅导员的号码。

    nbsp指尖在屏幕上悬着，停了很久。

    nbsp最后，她敲出一条短信。

    nbsp【王老师您好，我是导演系大三的林晚晚。家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，我今天已返校。给您添麻烦了。】

    nbsp发送。

    nbsp手机被扔到一边，屏幕暗了下去。

    nbsp做完这件事，她好像用光了最后一丝力气，眼皮沉得像灌了铅。

    nbsp闭上眼，世界就没了。

    nbsp也好。

    nbsp床帘拉上，世界只剩下黑色。

    nbsp疲惫不是温柔的潮水，是裹着泥沙的巨浪，轰然砸下，把她整个人卷进没有底的深渊。

    nbsp林晚晚几乎是头刚沾到枕头，就失去了意识。

    nbsp没有挣扎，没有辗转，连一个念头都没来得及冒出来。

    nbsp就这么沉了下去。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宿舍里消毒水和外卖粥的味道还没散，鼻子里就钻进了一股新的气味。

    nbsp热油。

    nbsp廉价的辣酱。

    nbsp还有夏天傍晚，水泥地被太阳烤了一整天后扬起来的尘土味。

    nbsp吵。

    nbsp汽车喇叭，自行车铃铛，小贩扯着嗓子的叫卖，拧成一股绳，嗡嗡地往耳朵里钻。

    nbsp林晚晚“看”到一双手。

    nbsp昏黄的路灯下，那双手又红又肿，指关节粗大，布满了细小的裂口和烫伤留下的旧疤。

    nbsp动作却利索。

    nbsp铁板上的里脊肉被翻得滋滋作响，刷酱，撒孜然和辣椒粉，再用两片生菜叶子夹进一个烤得焦黄的烧饼里。

    nbsp“你的，三块。”

    nbsp一个沙哑的女声，透着被生活磨出来的疲惫。

    nbsp那双手把热乎乎的烧饼递出去，收回几张被汗濡湿的零钱，小心地抹平，塞进腰间那个洗得发白的布包里。

    nbsp“老板娘，再来一个，多放辣！”

    nbsp“好嘞！”

    nbsp女人应了一声，又重复起刚才的动作。汗从她鬓角滑下来，滴在滚烫的铁板上，“滋啦”一声，蒸发成白烟。

    nbsp她佝偻着背，站在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后面，车上架着这个简陋的烧饼摊。

    nbsp三轮车旁边，蹲着个小小的女孩。

    nbsp大概五六岁，穿着一件明显是大人衣服改小的旧T恤，袖子长得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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