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骨气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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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p;nbsp能让她那个躺在医院里苟延残喘的母亲，立刻被停掉所有药物，在痛苦和绝望中，等待死亡。

    nbsp他有无数种方法，让她跪着爬回来，哭着求他，求他高抬贵手，求他发发慈悲。

    nbsp到那时，别说是一颗肾。

    nbsp就是要她的命，她也得乖乖双手奉上。

    nbsp他的拇指，悬停在拨号键上，只差一毫米，就要按下去。

    nbsp可脑海里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刚才的画面。

    nbsp那个女人。

    nbsp那个瘦弱得像风一吹就倒的女人。

    nbsp在他说出“把你的肾给她”之后，那双眼睛里，先是震惊，然后是荒谬，最后，是燃烧起来的，不计后果的滔天怒火。

    nbsp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，问他是不是觉得，自己是上帝。

    nbsp她把那叠钱、那张卡、那份足以改变她和她家庭命运的文件，当成垃圾一样，砸在了他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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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没有半分恐惧，只有同归于尽的决绝。

    nbsp那不是装出来的。

    nbsp顾霆渊见惯了各种各样的表演。

    nbsp欲擒故纵的，楚楚可怜的，虚张声势的。

    nbsp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。

    nbsp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，明知不敌，却还是要亮出自己稚嫩的爪牙，狠狠地在猎人身上，留下自己的血痕。

    nbsp他放在拨号键上的手指，慢慢挪开了。

    nbsp毁灭她？

    nbsp太简单了。

    nbsp简单到……有些无趣。

    nbsp就像捏死一只蚂蚁，除了手上会沾点脏东西，不会有任何快感。

    nbsp顾霆渊走到吧台，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，没有加冰。

    nbsp琥珀色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，辛辣的灼热感，让他翻涌的怒火，平息了些许。

    nbsp他靠在吧台上，看着落地窗外那片璀璨的星河。

    nbsp不。

    nbsp是城市的灯火。

    nbsp从这个高度看下去，整个C市，都匍匐在他的脚下。

    nbsp他习惯了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。

    nbsp那个女人，是他完美棋局里，一颗不听话的棋子。

    nbsp直接将她从棋盘上抹去，固然简单。

    nbsp但更有趣的，是慢慢地，一点点地，磨掉她所有的棱角，抽走她所有的力气，让她看清现实，让她明白，什么是真正的绝望。

    nbsp让她心甘情愿地，躺回到棋盘上，属于她的那个位置。

    nbsp顾霆渊的嘴角，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。

    nbsp他忽然觉得，自己刚才的手段，太粗暴，也太直接了。

    nbsp对于一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，直接伸手去抓，只会两败俱伤。

    nbsp正确的做法，是围困。

    nbsp是断掉她所有的食物和水源，让她在饥饿和干渴中，自己收起那些可笑的尖刺。

    nbsp他重新拿起手机，这次，拨通的是他助理的电话。

    nbsp“顾总。”

    nbsp“查一下林晚晚父亲最近的赌债情况。”

    nbsp顾霆渊的声音，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平稳和冷漠。

    nbsp“找人，让他‘赢几次。”

    nbsp电话那头的助理愣了一下，显然没跟上老板的脑回路。

    nbsp“赢？”

    nbsp“对，赢。”顾霆渊的语气里，带上几分不耐，“让他尝点甜头，让他觉得自己的运气回来了，然后，把他引到更大的场子里去。”

    nbsp“是，顾总，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nbsp助理在电话那头，听得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nbsp杀人，不过头点地。

    nbsp顾总这招，是要诛心啊。

    nbsp这是要从内部，瓦解那个叫林晚晚的女人的所有心理防线。

    nbsp“我明白了，顾总，马上去办。”

    nbsp挂断电话，顾霆渊将杯中最后一口酒饮尽。

    nbsp林晚晚。

    nbsp你不是很有骨气吗？

    nbsp不是宁死不屈吗？

    nbsp我倒要看看。

    nbsp当你的父亲因为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而欠下天价赌债，被人追杀。

    nbsp到那个时候。

    nbsp你还能不能像今晚这样，站得笔直，理直气壮地，对我说“不”。

    nbsp他将酒杯重重地放在吧台上，发出“叩”的脆响。

    nbsp游戏，才刚刚开始。

    喜欢。

第17章 骨气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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