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8章 熔金铺·金为诺 (再续)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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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笔,有“儿孙满堂”的碎画,还有“此心不渝”的影子……这些字迹刚碰到金器,就被金线缠上,瞬间化作金粉,融进炉火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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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“是消誓烟在怕!”吴仙展开念归幡,幡面星纹亮得灼眼,“它们啃食的不是字,是字里的真心!金老对阿禾的记挂,陈家姑娘对未婚夫的盼念,那些刻在金器上的誓言,从来都不是冰冷的笔画,是烧在心里的火,是熔在骨里的暖!”
nbsp张木匠从行囊里掏出把锛子,走到那尊半熔的金佛前,用锛子尖往佛底座刻“守诺”二字。“俺爹说,好木匠打家具,得把‘结实二字刻进木缝里;好金匠打金器,得把‘真心二字熔进金水里。”他刻得极用力,锛子尖在金上划出火星,“字能磨,心不能磨;金能熔,诺不能熔!”
nbsp随着他的锛子落下,佛底座的“守诺”二字渐渐清晰,金色的笔画里竟透出红光,那些被消誓烟吞噬的“誓魂”像被唤醒,纷纷从金线里钻出来,扑向金器。金老也重新拿起刻刀,这一次,他把那块发黑的金片融进金锭里,刻“阿禾”二字时,指尖的血滴在金上,竟凝成了颗红珠,嵌在字的笔画里,任凭淡金色的烟怎么绕,都纹丝不动。
nbsp墨渊的镇山链突然腾空而起,链环上的流云纹化作无数火星,落进每座金炉里。“炼心金炼的不是金,是心。”他声音像敲在金器上的锤,“三百年前,我师父铸这金炉时,往炉底埋了半块自己的护心镜,说‘金子会冷,可心不会,只要心里的火不灭,刻的字就永远发烫。”
nbsp话音刚落,所有金器都开始发烫,那些模糊的刻痕、未完成的誓言,竟都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显形。铺子里的淡金色烟散去,露出金炉里跳动的红火,火光映在金器上,每个器面都浮着个人影:有穿绿布衫的姑娘往匠人嘴里塞糖,有新人交换戒指时发红的眼眶,有老将军把令牌拍在桌上的决绝,还有金老记忆里那个姑娘,正对着他笑,手里举着颗刚摘的禾苗,说“刻进去,刻进去就忘不了了”。
nbsp消誓烟在这些滚烫的影子前渐渐消散,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,融进金器的刻痕里,像给旧器添了道新的血脉。金老刻的“阿禾”金镯突然渗出暖光,光里飘出姑娘的声音,甜得像糖:“我记着呢,记着你刻的每一笔。”
nbsp“看!金器上的字显了!”守铺的老匠人惊喜地指着货架,那枚陈家姑娘的金镯上,“陈阿巧”和“李二郎”的名字正慢慢浮出来,字里带着点湿润的光,像姑娘没干的泪;那枚“此生不负”的戒指内侧,竟多出行小字“民国二十三年春”,是当年刻戒指的人偷偷加的,此刻也清晰得像刚刻上。
nbsp吴仙的念归幡上,又一颗星辰亮起,星纹里淌着赤金与暖红交织的光,光里裹着锤击声、炉火声、金器相碰的脆响,还有无数被重新记起的誓言。阿芷的两生草朝着正北方倾斜,那里的气息清冽,带着冰雪的寒气,像有什么东西被冻在时光里,连风都吹不动。
nbsp“往正北走,是冰封崖。”金老抚摸着金镯上重新亮起的“阿禾”二字,手上的烫伤疤在暖光里竟淡了些,“那崖上冻着无数人的念想,有没送出去的信,有没说出口的话,有没完成的约定……本是能随着春融化开的,可这阵子,崖上的冰越来越厚,连夏天的日头都晒不化,那些念想就被冻在里面,连回音都听不见,像从来没存在过似的。”
nbsp墨渊望着正北方,镇山链上的赤金光渐渐敛成一层薄霜:“冰封崖的冰,是三百年前用‘忆寒水冻的,我师父说,有些念想太烫,得先冻一冻,等心能接住了,再让春阳化开——就像金器上的字,看着是冷的,其实是人心在保温,等哪天想起来,摸上去还能暖手。”
nbsp吴仙握紧念归幡,幡面的星光与赤金、暖红交融,在金炉的火光里映出一行字:“金可熔,誓可磨,唯真心不灭,故诺不散。”他迈步离开熔金铺,听见身后的锤击声又响起来,一锤一锤,敲得扎实,像无数人在说:“打吧,刻吧,把心里的诺,都熔进金里、刻进时光里去。”
nbsp铺子里,金老正把那枚刻着“此生不负”的戒指放进锦盒,盒底垫着块绣着禾苗的布,是阿禾当年绣的。风从门缝里钻进来,吹动布角,竟与金镯里传出的姑娘笑声合在了一处。远处的货架上,陈家姑娘的金镯正泛着暖光,镯子内侧的名字在火光里轻轻跳动,像两个人在悄悄说:“等你,等你把诺刻进一辈子里。”
nbsp炉火在铺子里明明灭灭,带着熔金的暖香和未散的誓言,远远传开,像有人在轻声念着无数个约定,每个约定里,都藏着一段不肯被冷却的真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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