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8章 画后有眼，梭断暗线[1/2页]

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：[笔迷楼]https://m.bimilou.cc最快更新！无广告！

    顾承砚的手指缓缓抚过照片边缘，照片背面还沾着暗房显影液的苦味。

    nbsp他记得这张照片拍摄的具体时间——五日前深夜，他正对着账本计算新一批蚕丝的收购成本，苏若雪端着茶盏进来时，砚台里的墨汁刚凝成半枚残月。

    nbsp34;密室的机关，只有我们三个知道。34;苏若雪的声音发涩，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照片边缘，34;老管家跟了父亲三十年，上个月还替我挡过流弹;

    nbsp34;所以问题不在人。34;顾承砚突然抬头，目光扫过墙上的《兰亭集序》摹本。

    nbsp十年前他刚接手绸庄时，祖父亲手挂上去的，说是34;商道亦文道，需得沉得住气34;。

    nbsp此刻绢面在风里轻颤，他却看出了不同——画轴的檀木边框，比记忆中多了道极细的裂缝。

    nbsp34;青鸟。34;他突然开口，34;把画取下来。34;

    nbsp青鸟应了声，利落地跳上案几，指尖扣住画轴顶端的云头榫。

    nbsp随着34;咔34;的轻响，整幅画被取下时，顾承砚注意到他袖口闪过道银光——是前日新磨的匕首，刃口还沾着福来米行那瘦子的血。

    nbsp画轴平摊在红木书案上，顾承砚解下袖扣，用金属扣头挑开装裱层。

    nbsp苏若雪凑过来，呼吸几乎要碰到他后颈：34;这是;

    nbsp细如发丝的铜线从绢帛夹层里钻出来，像条冬眠初醒的蛇。

    nbsp再挑开一层，枚指甲盖大小的窥镜正嵌在檀木里，镜片泛着冷光，倒映出三人骤然紧绷的脸。

    nbsp34;去年春，日本蚕丝株式会社送的39;贺礼39;。34;顾承砚的拇指摩挲过画轴背面的烫金印记，34;说是特意请京都老匠人装裱，原来装的是这个。34;

    nbsp苏若雪的指甲掐进掌心：34;我早该想到......上月他们派人来39;交流工艺39;，说要借画轴研究苏绣针法;

    nbsp34;不怪你。34;顾承砚握住她发凉的手，指腹蹭过她腕间那道旧疤——是三年前为救被流弹击中的染坊学徒，被沸染缸溅伤的，34;他们越怕我们看不清，才越要把眼睛贴在我们后背上。34;他忽然笑了，眼底却淬着冷光，34;既然他们爱看，我们就演一出大戏。34;

    nbsp苏若雪望着他眼里跳动的光，忽然想起上个月在码头痛击日商走私生丝时，他也是这样笑着说34;要让他们把吃进去的吐出来34;。

    nbsp她吸了吸鼻子，抽回手：34;你说，我做。34;

    nbsp34;去把我常用的湖笔拿来。34;顾承砚翻出三本空白账册，34;要最软的那支，笔锋开得七分的。34;

    nbsp苏若雪转身时，他已经铺开宣纸。

    nbsp月光透过窗棂落下来，照见他笔尖悬在纸上方半寸，停顿三息——这是他模仿自己笔迹时的习惯，总要先34;养34;三分气。

    nbsp34;第一本，写39;联络南京军统39;。34;他笔尖落下，墨迹在宣纸上洇开，34;就说已谈妥用丝绸换电台，交货地点定在十六铺码头。34;

    nbsp34;第二本;他顿了顿，笔锋微转，34;写39;资助皖南游击队39;，具体数目就按上月被日商截走的三船生丝折算。34;

    nbsp34;第三本最要紧。34;他抬眼看向苏若雪，34;写39;策反盐帮高层39;，要提到39;青蚨帮二当家的姨太太爱翡翠39;，把上个月从当铺收的那对翡翠镯子列进去。34;

    nbsp苏若雪研墨的手一顿：34;这三桩;

    nbsp34;两假一真。34;顾承砚将三本账册依次摆在案头最显眼处，34;真的那桩，是他们最想不到的——34;他指腹敲了敲第三本，34;盐帮确实在和我们接触，但要策反的是大当家，不是二当家。34;

    nbsp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，三更了。

    nbsp青鸟抱着个铁皮盒子进来，盒盖还沾着机油味：34;春蚕组的监听设备改好了，您要的录音;

    nbsp34;放。34;顾承砚点头。

    nbsp电流杂音过后，是他的声音，带着深夜特有的沙哑：34;老周，码头的货必须今晚运走就按之前说的，走苏州河支流;

    nbsp34;这盘录的是假运货路线。34;青鸟翻开盒盖，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二张蜡纸，34;每夜子时播放，用变声器处理过，和您声线相似度九成三。34;

    nbsp34;不够。34;顾承砚拿过一张蜡纸，对着月光看，34;要让他们听见我拍桌子的声音，要让他们听见若雪劝我39;再等等39;的哽咽。34;他转向苏若雪，34;明早的药膳盒，你亲自送。34;

    nbsp苏若雪立刻明白：34;夹层里放蜡纸，医院的王护士是我们的人，她会;

    nbsp34;不。34;顾承砚打断她，34;让王护士把盒子原封不动搁在窗台，等日本人的39;眼睛39;看完，再收走。34;他指了指墙上空着的画框，34;他们要的是39;亲眼所见39;的真实，我们就给足他们真实。34;

    nbsp青鸟突然低笑一声，匕首在指尖转出银弧：34;这出戏，够他们消化三天。34;

    nbsp34;不止三天。34;顾承砚望向窗外，夜色正浓，远处黄浦江传来轮船的汽笛声，悠长而沉闷，34;三日后;他话音顿住，目光落在书案角落的铜制座钟上——指针正指向三点十七分，和照片里他抬头看钟的角度分毫不差。

    这章没有结束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！

    nbsp苏若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，忽然握住他的手腕：34;承砚，你看;

    nbsp座钟的玻璃罩上，映出窗外树影里一道极淡的反光——像是某种金属镜片，随着风微微晃动。

    nbsp顾承砚的拇指轻轻覆住她手背，在她掌心写了个34;等34;字。

    nbsp远处，外滩的海关大钟开始报时，当——当——当——

    nbsp钟声里，某个穿黑风衣的身影从顾宅后墙翻出，怀里紧抱着个油纸包。

    nbsp纸包渗出的蜡味混着露水，在空气里散成若有若无的线，一路往虹口方向延伸。

    nbsp顾承砚的后颈被冷汗浸得发凉，却仍垂着眼盯着照片里自己微侧的下颌线——那是被窥镜捕捉的角度，连喉结的弧度都纤毫毕现。

    nbsp苏若雪的手指搭在他手背，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：34;他们连你看钟的习惯都摸透了。34;

    nbsp34;所以才要让他们以为摸透了。34;顾承砚捏了捏她指尖，转身时已恢复惯常的清润声线，34;青鸟，去把二太太房里那盆素心兰搬来。34;

    nbsp青鸟脚步一顿：34;那是她最宝贝的;

   &nbs

第328章 画后有眼，梭断暗线[1/2页]

『加入书签，方便阅读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