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8章 白鹭归巢，电光藏锋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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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nbsp顾承砚新文章说电网安危——34;他抄起报纸的手突然顿住，头版标题刺得眼睛发疼：《论工业血脉之安危》。

    nbsp同一时刻，顾家密室的煤油灯结了灯花。

    nbsp顾承砚放下毛笔，墨迹在34;灯亮处未必有光34;的尾注上洇开小片晕染。

    nbsp苏若雪捧着新到的《实业周刊》，指尖抚过他的署名，算盘珠在袖中撞出细碎声响：34;今早报童在弄堂口喊，法租界的洋行经理围在报摊前看。34;她翻开第二版，用红笔圈出34;欧美城市因电力垄断致通讯瘫痪34;的案例，34;我让人往工部局信箱塞了十份，公用事业局的秘书今早来问，说局长把报纸压在镇纸下看了三遍。34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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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顾承砚将毛笔搁进瓷笔洗，水声清冽：34;松本要的是战时供电特权，洋人要的是租界掌控权。34;他屈指敲了敲报纸，34;我不过是把这层窗户纸捅破——让洋人明白，给东洋织造增额度，是在自己脖子上套绳。34;

    nbsp第七日深夜，吴淞口变电站的探照灯在围墙上划出银白弧光。

    nbsp两个黑影像壁虎般贴着电线杆往上攀，胶鞋底的防滑纹咬进水泥杆缝。

    nbsp为首的34;电杆猴34;阿九摸出腰间的绝缘钳，钳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——这是顾承砚找德商定制的，钳身裹着顾氏绸庄的雪纺，既绝缘又轻便。

    nbsp34;合闸器在第三个瓷瓶后。34;阿九的声音混着风钻进耳麦，脚扣在杆上卡出34;咔34;的轻响。

    nbsp他的徒弟阿四举着望远镜，镜筒里变电站换班室的挂钟正指向十一点五十分——比顾承砚标注的34;巡更钟慢三分钟34;分毫不差。

    nbsp34;动手。34;阿九的钳口精准咬住熔断片，手腕轻转。

    nbsp金属断裂声比秋虫振翅还轻，他借着杆身弧度滑下，落地时脚边的野菊被带得歪了歪。

    nbsp整个过程不过两分十七秒，等换班的巡丁叼着烟晃出来时，只看见电线杆在风里摇晃，连个脚印都没留下。

    nbsp次日凌晨，松本株式会社的无线电室炸了锅。

    nbsp报务员抱着耳机直跺脚：34;1800千周的备用台也乱了！

    nbsp刚才收到段杂音，像...像蚕吃桑叶似的。34;松本扯过耳机贴在耳边，电流杂音里果然混着细碎的34;沙沙34;声，像极了顾氏绸庄蚕房里，万千蚕宝宝啃食桑叶的动静。

    nbsp34;查！34;他掀翻椅子，34;查所有监听记录！34;

    nbsp此时顾宅密室里，青鸟正将一张染了茶渍的纸条推到顾承砚面前。

    nbsp纸条上是线人用密语写的：34;武官处启用1800，杂音异常。34;顾承砚翻开一本旧账册，纸页间滑落张泛黄的监听记录——那是三年前，他还是34;纨绔少东家34;时，借着收丝的由头，从码头工人那里换得的伪满特务频段清单。

    nbsp34;1800千周。34;他指尖划过清单上的批注，34;伪满特务网的备用频段，平时只用来传密信。34;苏若雪凑过来看，发梢扫过他手背：34;所以他们现在用这个，是怕我们监听主频段？34;

    nbsp34;但他们没想到，34;顾承砚抓起钢笔在纸上疾书，34;备用频段的杂音频率，和顾氏蚕房的蚕鸣共振。34;他写下34;蚕音逆频34;四个字，墨迹在34;逆34;字上顿了顿，34;我们用蚕鸣当掩护，反向监听他们的密电。34;

    nbsp青鸟接过写满频段的清单，指腹擦过34;夜半三更，听茧34;的备注，突然笑了：34;顾先生这是要拿蚕宝宝当探子。34;

    nbsp苏州河畔的34;听风楼34;里，说书人老周的醒木34;啪34;地拍下：34;那岳武穆直捣黄龙——34;他的折扇34;刷34;地展开，扇面是《精忠报国》的彩绘。

    nbsp台下茶客正听得入神，没人注意他趁倒茶时，用舌尖舔湿扇骨背面——茶水洇开，显出一行小字：34;1800，夜半三更，听茧。34;

    nbsp顾承砚合上账册时，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。

    nbsp他抬头对青鸟道：34;去请若雪来密室。34;又补了句，34;带两盏新煤油灯——明晚要商量的，是张更大的网。34;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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