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2章 钟楼幽影，暗局初现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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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顾承砚的目光凝在钟楼晃动的铜铃上，檐角碎纸被风卷着掠过他眉梢。

    nbsp后巷警笛声渐远，巡捕们押着李慕白的警车转过街角，教堂前的煤油灯在夜风中摇晃，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
    nbsp34;青鸟。34;他低唤一声，声音轻得像片落在青石板上的梧桐叶。

    nbsp阴影里立即有动静——卖花小姑娘的竹篮晃了晃，露出半截黑布裹着的短刀柄。

    nbsp那是青鸟伪装的标记。

    nbsp顾承砚抬手指了指教堂后门的方向，拇指在喉间虚划一道。

    nbsp青鸟的帽檐微微倾斜，像夜枭确认目标般点了点，随即贴着墙根猫腰而去，脚步轻得连青苔都没压响。

    nbsp他这才转身走向钟楼入口。

    nbsp木楼梯的门轴年久失修，推的时候发出34;吱呀34;一声，惊得他睫毛颤了颤。

    nbsp月光从彩绘玻璃漏进来，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蓝紫色光斑。

    nbsp他摸出银壳怀表，表盖打开时34;咔嗒34;轻响——指针正指在九点十七分。

    nbsp34;苏小姐，该行动了。34;他对着怀表的暗格轻声道。

    nbsp那暗格里嵌着半块虎符，虎纹的凹痕蹭过他指腹，像在提醒某个未说出口的约定。

    nbsp霞飞路尽头的商会大楼顶层，苏若雪正将最后一页纸按在电报机上。

    nbsp监听室的台灯罩着墨绿色纱罩，将她的侧脸映得柔和，可指尖却快得像穿针引线——这是她当女账房时练出的本事。

    nbsp听到怀表暗格里的蜂鸣器轻响，她的睫毛倏地一颤，右手迅速按下发报键。

    nbsp34;滴滴答答34;的电流声里，伪造的《日资渗透图谱》正通过英国商会的专用频道，爬过电报线，钻进法租界、公共租界多家外资银行的收报机。

    nbsp她在末尾加了句附言：34;此为商会内部未公开资料，请谨慎参考。34;笔尖顿了顿，又补了个墨点——那是她和顾承砚约好的34;可疑34;标记，像颗故意没擦干净的墨渍，却能让多疑的对手坚信这是34;泄露34;而非伪造。

    nbsp34;叮。34;电报机吐出最后一截纸带。

    nbsp苏若雪将原件投入铜盆，看着火苗舔舐那些精心编造的34;证据34;，嘴角终于扬起极淡的笑。

    nbsp窗外的霓虹灯映在她眼镜片上，将那抹笑染得五光十色——顾承砚说过，要引蛇出洞，就得让蛇以为自己叼住了最肥的老鼠。

    nbsp此时的顾承砚已踏上钟楼的木楼梯。

    nbsp木板经年被雨水浸过，踩上去34;吱呀34;作响，像有人在耳边低语。

    nbsp他数着台阶，一阶、两阶......第七阶的木板松动了，他刻意踩在边缘，避免发出太大动静。

    nbsp顶楼的风突然大了些，卷着若有若无的香气钻进鼻腔——是沉水香，和他在古董铺见过的林芷兰旧物上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nbsp与此同时，钟楼外墙上，青鸟的手指扣进砖缝。

    nbsp他像只壁虎般贴着墙面，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扁平，几乎与砖纹融为一体。

    nbsp顶楼的窗户开着，他眯起眼，看见窗内有道黑影——是个穿黑衣的女子，背对着他站在窗边，月光勾勒出她的轮廓：削肩、细腰，发尾用银簪别着，和顾承砚描述的林芷兰分毫不差。

    nbsp女子的手揣在袖中，像是握着什么。

    nbsp青鸟屏息凝神，正欲翻上窗台，忽然听见她低低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nbsp那笑声极轻，却像根细针戳进他耳膜——不是因为声音大，而是因为太熟悉。

    nbsp三年前在南京，他跟着林芷兰执行任务时，她也这样笑过，在炸掉日军军火库前的最后一刻。

    nbsp34;咔。34;

    nbsp是金属相碰的轻响。

    nbsp女子转过半张脸，月光恰好掠过她手中的东西——半块虎符，和顾承砚怀里的那半块在暗格里蹭出的痕迹，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nbsp楼下传来顾承砚的脚步声，已经到了倒数第三阶。

    nbsp女子侧耳听了听，忽然将虎符塞进衣襟，转身走向钟楼另一侧的墙。

    nbsp青鸟这才发现，那面墙的砖缝颜色略深，有块砖的边缘带着新鲜的划痕——是密道。

    nbsp她的鞋跟敲在青石板上，节奏轻得像心跳。

    nbsp青鸟刚要扑过去，却见她回头望了一眼楼梯口，嘴角扬起个若有若无的笑。

    nbsp那笑意里没有惊慌，倒像是终于等到了什么。

    nbsp顾承砚的手掌已经按上顶楼的门闩。他深吸一口气，猛地推门——

    nbsp空的。

    nbsp月光泼了满地，木梁上的灰尘在风里打着旋儿。

    nbsp窗台上有半枚未燃尽的沉水香，余烟袅袅，像道没说完的话。

    nbsp他快步走到窗边，往下望去，教堂后门的巷子里空无一人，只有青鸟站在阴影里，对着他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nbsp风掀起他的长衫下摆，他摸出怀表，暗格里的虎符还在。

    nbsp可刚才那缕沉水香，那声若有若无的笑，还有窗台上残留的温度，都在提醒他——

    nbsp她来过。

    nbsp顾承砚的手指轻轻抚过窗台，指尖沾了点新鲜的砖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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