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0章 幕后黑手，浮出水面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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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顾承砚的拇指在34;日本陆军参谋本部直属经济作战小组34;几个字上重重碾过，墨迹被蹭得发虚，像团化不开的阴云。

    nbsp楼下的喧闹声透过雕花窗棂渗进来，张老板的大嗓门还在喊34;国货榜34;，可他耳中只剩自己急促的心跳——原来那些压价倾销、买通工贼、散布谣言的手段，从来不是普通商社的生意经，是军靴踩进商海的铁蹄。

    nbsp34;承砚？34;苏若雪见他攥着信纸的指节泛白，伸手碰了碰他手背，34;可是密电里的内容;

    nbsp34;若雪，去把青鸟请来。34;顾承砚突然起身，檀木椅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
    nbsp他走到窗边，望着松本商事的招牌被风掀起一角，34;我需要知道，这群穿西装的军人，在上海的窝点在哪。34;

    nbsp苏若雪应了一声，转身时裙摆扫过桌角的茶盏。

    nbsp顾承砚听见她下楼时木梯发出的轻响，像是踩在他紧绷的神经上。

    nbsp十分钟后，包厢门被叩了两下，青鸟的灰布长衫先探进来半幅，跟着是他惯常垂着的眼尾：34;顾先生。34;

    nbsp34;坐。34;顾承砚把密电推过去，34;南京说，松本背后是陆军参谋本部的经济作战小组。

    nbsp你之前说林小姐旧部有线索？34;

    nbsp青鸟的手指刚触到信纸便像被烫着似的缩回，他垂眸摸了摸颈间银链——那是林芷兰牺牲前塞给他的信物。34;上月廿三，线人老周在虹口码头看见六个穿西装的日本人进了座灰砖楼，楼门口挂着39;大正贸易39;的牌子。34;他喉结动了动，34;可第二日老周去踩点，再没回来。34;

    nbsp34;大正贸易？34;顾承砚迅速在脑海里过了遍沪上日商名录，34;注册地在闸北，去年刚换的英国买办？34;

    nbsp34;是。34;青鸟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，摊开是虹口街道图，34;老周走前画了标记，这楼后门通苏州河，有小码头。34;他指尖点在北苏州路17号的位置，34;我去查过，那楼外墙刷过新漆，但墙角还留着39;东亚共荣39;的旧标语。34;

    nbsp顾承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
    nbsp他早料到日商背后有政府影子，却没料到是直接隶属陆军的作战单位——这意味着对方不仅要抢市场，更要摧毁上海工业体系，为全面侵华铺路。

    nbsp34;辛苦你了。34;他按住青鸟欲收图纸的手，34;最近别单独行动，我让阿福派两个兄弟跟着你。34;

    nbsp青鸟抬头时眼里闪过光，又迅速压下去：34;林小姐说过，顾先生这样的人，值得拿命护着。34;他把图纸塞进顾承砚手里，起身时长衫带起一阵风，34;我去码头看看，老周的船工兄弟该收网了。34;

    nbsp门34;吱呀34;一声合上，顾承砚盯着图纸上的红圈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算盘珠碰撞的脆响。

    nbsp转头望去，苏若雪正伏在小圆桌上整理今日交易记录，月光白的袖口沾着墨点，发间银簪不知何时别正了，在暖光里泛着柔和的光。

    nbsp34;若雪？34;

    nbsp34;承砚你看。34;她指尖在算盘上一停，睫毛轻颤着抬起，34;今天松本那边打过来的压款，有笔二十万的汇票，出票行是荷兰安达银行。34;她翻开账本第二页，34;可查了三个月流水，这家安达银行在上海根本没设分行，账户是个叫39;海牙贸易39;的空壳公司。34;

    nbsp顾承砚凑过去，见那行数字被红笔圈了又圈，墨迹都晕开了：34;外资账户转日商......这是在洗钱？34;

    nbsp34;更像在掩人耳目。34;苏若雪的手指顺着账目往下滑，34;上回日商买通福兴染坊的账房，用的也是类似手法——通过第三国空壳公司转账，断了追查的线。34;她突然顿住，34;但这次金额太大，二十万够买三十台最新式纺织机。34;

    nbsp顾承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    nbsp经济作战小组、洗钱通道、失踪的线人......这些碎片在他脑海里拼成一张网，而网心正攥着上海工业的命脉。

    nbsp34;若雪，你说;他刚要开口，苏若雪已从袖中摸出张泛黄的名片，34;我想起周叔公的侄子在江海关当文书，去年年节还来家里送过蟹粉小笼。34;她把名片轻轻推到他面前，34;或许能请他查查，这39;海牙贸易39;的货轮最近有没有进港记录。34;

    nbsp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漫了进来，照得名片上34;江海关监察科nbsp陈立言34;几个字泛着淡金。

    nbsp顾承砚望着苏若雪眼底跳动的光，突然想起今早她站在晨光里说的话——这束光，才刚刚破晓。

    nbsp可现在他知道，要撕开这层晨雾，或许需要更锋利的剑。

    nbsp顾承砚的指腹轻轻抚过名片上34;江海关监察科nbsp陈立言34;几个字，墨迹在月光下泛着温凉的触感。

    nbsp苏若雪的发梢扫过他手背，带着点茉莉头油的淡香：34;周叔公说过，陈先生最恨日本人偷逃关税，去年还查扣过三船走私的橡胶。34;她的声音放得很轻，像怕惊散了窗台上那片月光，34;若能请他调出货轮进港记录;

    nbsp34;好棋。34;顾承砚突然握住她沾着墨点的手，指节抵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，34;你总把细处都铺好了。34;他的掌心还留着方才青鸟留下的图纸褶皱，此刻却被苏若雪的温度焐得发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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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楼下的喧闹早散了，绸缎庄后巷的青石板上落着几片梧桐叶，被风卷着撞在门框上，发出细碎的响。

    nbsp34;顾先生。34;青鸟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，灰布长衫下摆还沾着码头的水渍。

    nbsp他站在阴影里，颈间银链晃了晃——那是林芷兰最后的信物。34;我想过了，虹口那座灰砖楼，我可以扮成日侨混进去。34;他的眼尾微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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