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 铜牌疑踪，旧影重现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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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34;这是三井物产特供的南洋宝石。34;顾承砚的喉结滚动两下，34;他们收买线人时，会用这种带编号的宝石当信物。

    nbsp老周能拿到，说明他不止是军统线人;

    nbsp黄包车在巡捕房门口刹住。

    nbsp王探长叼着烟从门里迎出来，手里还捏着个牛皮纸袋：34;顾先生，这是火场的勘测记录。

    nbsp仓库后墙有个新挖的洞，洞口有橡胶鞋印——不是普通胶鞋，是日本军工厂特供的防滑底。34;

    nbsp顾承砚接过纸袋的手一沉。

    nbsp苏若雪凑过来，看见纸上画着洞的位置，正好对着仓库最里面的账本架。

    nbsp她突然想起昨夜给绣娘们发宵夜时，张婶说看见个穿黑大衣的男人在仓库后巷转悠，操着带口音的官话喊34;老周34;——

    nbsp34;南京口音。34;顾承砚突然开口，34;三井在南京有个情报中转站，负责人是沈仲明。34;

    nbsp苏若雪的指尖掐进掌心：34;沈仲明？

    nbsp上个月在商会说要39;中日亲善39;的那个纺织业代表？34;

    nbsp34;他十年前是军统上海站的情报员。34;顾承砚从西装内袋抽出那本《军统人员名录》，翻到沈仲明的名字时，钢笔尖几乎戳破纸页，34;林泽远最后一次公开露面，就是在南京和他开秘密会议。34;

    nbsp苏若雪的呼吸突然顿住。

    nbsp她想起方才在石库门里，阿福除了怀表，还递来封新的匿名信——邮戳是南京，内容只有四个字：34;问沈仲明34;。

    nbsp34;去林泽远的旧宅。34;顾承砚突然转身，把名录塞进苏若雪怀里，34;他在法租界还有套房子，是1933年用苏伯父的名义买的。34;

    nbsp苏若雪跟着他往弄堂口跑，茉莉簪子在发间晃得几乎要掉。

    nbsp她听见他边走边低声说：34;如果老周的死和沈仲明有关，如果仓库大火是为了掩盖林泽远留下的东西;

    nbsp旧宅铁门的锁锈得厉害。

    nbsp顾承砚用钢笔尖挑开锁芯时，苏若雪注意到门环上雕着半朵梅花——和林泽远照片里的徽章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nbsp推开门的瞬间，霉味混着檀香涌出来，正厅墙上还挂着幅《松鹤图》，落款是34;泽远敬赠若雪生辰34;。

    nbsp34;他记得我的生日。34;苏若雪的声音轻得像叹息。

    nbsp顾承砚的手指在墙面摸索，突然停在松针的位置。

    nbsp他用力一按，整面墙发出34;咔嗒34;轻响，露出个半人高的暗门。

    nbsp苏若雪摸出火柴点燃随身带的蜡烛，光晕里，密室内整面墙的档案盒上都贴着34;樱花计划34;的封条，最上面那个盒子上，用红笔写着34;林泽远nbsp193534;。

    nbsp顾承砚扯掉封条的手在发抖。

    nbsp他抽出最上面的文件，标题是《樱花计划·中方顾问名单》，第一行就是34;林泽远34;三个字。

    nbsp苏若雪凑过去，看见后面写着34;负责策反民族企业家，建立日商代理网络34;，心脏几乎停跳：34;他...他是汉奸？34;

    nbsp34;不可能。34;顾承砚翻到文件末尾，手指突然顿住，34;这里有份1935年6月的紧急批注：39;林泽远携核心资料失踪，计划暂停。

    nbsp39;后面盖着军统上海站的火漆印。34;

    nbsp苏若雪的蜡烛晃了晃，烛泪滴在文件上。

    nbsp她蹲下身翻找其他档案，在最底层的木匣里摸到个硬壳本子，封皮上写着34;林泽远工作笔记34;。

    nbsp翻开第一页，是工整的钢笔字：34;若雪今天周岁，抱着她时，她往我嘴里塞了块糖。

    nbsp甜得我眼眶发疼——这样的甜，不该被战火碾碎。34;

    nbsp顾承砚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。

    nbsp他抢过本子翻到最后几页，最新的记录停在1935年6月10日：34;沈仲明的人今晚来取名单，我在茶里下了药。

    nbsp他们要的39;策反名单39;，是我用三年时间伪造的假账——真正的日商罪证，藏在樱花树下的账本里。34;

    nbsp34;樱花树下的账本！34;苏若雪猛地抬头，34;老周女儿说的就是这个！34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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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顾承砚的指尖抵着太阳穴，突然笑了声，只是那笑比哭还涩：34;他不是失踪，是藏起来了。

    nbsp用39;叛变39;当幌子，把日商的注意力全引到自己身上。34;

    nbsp苏若雪的眼泪砸在笔记上，晕开一团墨迹。

    nbsp她转身想找手帕，却在密室角落的蛛网里看见张照片——是林泽远穿着军装站在黄浦江畔，怀里抱着个穿红棉袄的小姑娘，正是被墨水涂花的那张。

    nbsp照片背面有行字，是用和笔记一样的钢笔写的：34;若你看到这张照片，说明我终于可以安心离去。34;

    nbsp顾承砚接过照片时，指腹擦过背面的字迹。

    nbsp那墨迹有些地方晕开了，像被泪水浸过。

    nbsp他抬头看向苏若雪，发现她正盯着照片里的小姑娘，睫毛上挂着泪珠：34;这是...我一岁时穿的红棉袄，我娘亲手缝的;

    nbsp密室里突然传来远处的警笛声。

    nbsp顾承砚把照片塞进内袋，拉着苏若雪往暗门跑：34;沈仲明的人要来了。

    nbsp但林泽远留下的东西，我们才刚摸到边。34;

    nbsp苏若雪跟着他冲出旧宅时，风掀起她的裙角。

    nbsp她摸了摸颈间，那里还挂着老周女儿给的玉坠，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。

    nbsp她想起照片背面的字，想起林泽远笔记里的34;甜得眼眶发疼34;，突然抓住顾承砚的手：34;他说39;安心离去39;...是不是意味着;

    nbsp顾承砚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nbsp他望着远处飘起的黄包车铃铛，把照片按在胸口。

    nbsp照片背面的字迹还带着苏若雪的体温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，那些被岁月尘封的秘密，正在他掌心缓缓苏醒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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