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军役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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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;nbsp“呵……”

    nbsp周甲轻笑，熟练的收起鱼线，倒满温酒。

    nbsp脚下鱼篓，已经收获颇丰。

    nbsp黄磷鱼、青尾鱼、龙阳鱼，都是附近水域优质鱼获，拿出去出售，怕是能卖不少源石。

    nbsp他倒不是稀罕这些鱼获，而是享受这个过程。

    nbsp此生艰难，也唯有此时此刻，方能放空心神，忘记外界的打打杀杀，独得逍遥自在。

    nbsp“哗啦啦……”

    nbsp不远处，一道身影在水中化作一道细长白线，从岛上游来，来到近前，一跃上了小舟。

    nbsp“主家。”

    nbsp三水抹了把面上的水珠，从身上取下一个防水布兜，在里面掏出一些东西，一一码好：

    nbsp“这是六爷卤的肉，还有三娘做的小菜，您最喜欢的凉拼。”

    nbsp“嗯。”

    nbsp周甲点头，看向不远处遍及芦苇的小岛：

    nbsp“他们躲在那里？”

    nbsp“是。”三水点头：

    nbsp“到军役征兵的时候了，他们家里没钱，也无免役名额，只能躲在岛上，等征兵期过去再回去。”

    nbsp“家里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nbsp“破家不值三五钱，被人砸了、占了，也没关系，只要人活着，日子就能继续过下去。”

    nbsp周甲默然。

    nbsp每隔两年，就是赤霄军招兵的日子。

    nbsp当兵可不是好差事，能够出人头地的寥寥无几，更多的人是受尽欺辱，乃至多有死伤。

    nbsp这里招兵，不分男女，只看年纪。

    nbsp十三岁以上、六十岁以下，都需服兵役。

    nbsp女人……

    nbsp同样如此。

    nbsp她们在军中也有用处。

    nbsp是何用处不必说，但应过兵役的女人，好人家绝不会要，不是倒贴钱出嫁就是做了娼妇。

    nbsp城中多家妓馆，里面的人大都是服过兵役的女子。

    nbsp想要不去，需有免役名额，或者交钱抵扣。

    nbsp所以每到这个时候，都有人在想方设法避开兵役，有钱人好说，没钱人自是携家带口逃离。

    nbsp不过，赤霄军有征兵名额。

    nbsp若是不够……

    nbsp石城所有人都没有好日子过！

    nbsp几年前。

    nbsp就有一座城池未能完成征兵任务，被赤霄军征讨，满城百万百姓，尽皆被其屠杀殆尽。

    nbsp屠城七日，不留活口。

    nbsp当时，血流成河，

    nbsp据闻场景惨不忍睹！

    nbsp所以，为了完成任务，城主府、苏家、天虎帮、天水寨，乃至血藤楼，都会竭尽全力。

    nbsp各方势力都会放弃成见，齐心合力搜刮足够的人手。

    nbsp‘大鱼吃小鱼，小鱼吃虾米，虾米只能找地方躲藏，苟延残喘。

    nbsp对于这等事，周甲也无能为力，只是作为一个冷漠旁观者，静静注视着事态的变化。

    nbsp“主家。”

    nbsp摆好东西，三水眼巴巴的开口：

    nbsp“我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嗯。”周甲点头，见他一脸渴望，不由哑然失笑，随手扔了条鱼获过去：

    nbsp“去吧！”

    nbsp“谢主家！”

    nbsp三水大喜，急急叩首，忙不迭把鱼装进袋子。

    nbsp他其实很好奇，为何周甲出来，每次都能收获那么多优质鱼获，说运气好肯定不可能。

    nbsp一次是运气好，难道次次运气好？

    nbsp他也悄悄划船到周甲钓鱼的地方试过，收获寥寥无几。

    nbsp曾问过一次，并未得到答桉，也就不敢再问，他很清楚两人的身份，从来不敢逾越。

    nbsp三水显然并不知道，这世上有种名叫诱兽丸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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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周甲虽无森林之子血脉，却有一本配方，加上灵雨术浇灌，弄些优质药材出来很容易。

    nbsp如果他愿意，单靠打捞鱼获，就能挣下不菲家业。

    nbsp“哗……”

    nbsp轻挥长袖，劲气涌动，乌篷船好似加速的利箭，贴着水面划开波浪，朝着前方激射。

    nbsp不多时，就已来到数里开外。

    nbsp这里水道纵横，暗流涌动，乌篷船顺水漂浮，周甲也懒得调整，支好鱼竿任其摇晃，品起一旁的酒食。

    nbsp酒水入肚，小菜鲜美。

    nbsp鱼获源源不断。

    nbsp不知过了多久，醉意熏熏的周甲眉头一皱，鼻间轻嗅，勐然一挥长袖，推动乌篷船靠近不远处的一座小岛。

    nbsp还未靠近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。

    nbsp“呱！”

    nbsp“呱呱！”

    nbsp食腐鸟当空盘旋，不时下扑，兴奋的大叫不止。

    nbsp有的鸟嘴，还叼着鲜红的肉条。

    nbsp周甲面色阴沉，视线掠过芦苇、草丛，岛上一具具挂在树上鲜血淋漓的尸体，映入眼帘。

    nbsp尸体有老人、有孩童，有妇人……

    nbsp唯独没多少青壮。

    nbsp他们每一个人，都在死前饱受折磨，经历了严苛酷刑，尸体上皮开肉绽、血肉模湖。

    nbsp破旧的麻衣迎风飞舞，可知他们的生活并不富裕。

    nbsp应该是为了躲避兵役，拖家带口藏在这里。

    nbsp血腥味还未散去，尸体上的鲜血也未干枯，看样子，他们死的时候距离现在应不远。

    nbsp唔……

    nbsp周甲眼神微动，身下舟船已然加速，朝着来时的方向而去。

    nbsp“啊！”

    nbsp“噗！”

    nbsp一声惨叫，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nbsp芦苇荡内，两具半截尸体栽倒进水中，鲜血侵染水面，缓缓扩散。

    nbsp“逃！”

    nbsp“逃尼玛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竟敢逃兵役，害的老子们东奔西走，像捉耗子似的乱窜，简直找死！”

    nbsp岛上，

    nbsp林木茂盛。

    nbsp一众满脸煞气的大汉手持刀枪，把一群神情惊慌的男男女女围在一起。

    nbsp有人手拿绳索把他们一个个捆上，稍微遇到些许挣扎，就是一阵拳打脚踢，更有一具具尸体倒在左右。

    nbsp大汉服饰统一，胸前绣有波浪水纹，赫然是天水寨的人。

    nbsp“大人，大人。”有人跪地惊慌大叫：

    nbsp“我前年服的兵役，刚回来没多久，可以脱役两次，这次不用再上征兵名录的，不信你们可以去查。”

    nbsp百盟书

    nbsp此人姓黄，人称老黄。

    nbsp面有皱纹、满头白发，实则年纪不过二十五六，只是生就老态。

    nbsp“服过兵役？”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：

    nbsp“既然服过兵役，又何必躲在这里？”

    nbsp“就算你真的服过兵役，此番与这些躲避兵役藏在此地的人在一起，也是同等罪过。”

    nbsp说话之人满脸横肉，眼带狰狞，随手一挥：

    nbsp“都带走！”

    nbsp“是，刘头。”

    nbsp“大人。”三水也在人群中，他背部衣衫破碎，可见道道红痕，见状急急道：

    nbsp“我有免去军役的资格！”

    nbsp“哦！”刘头嘴角翘起：

    nbsp“既然有这个资格，到这里来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nbsp“莫不是包庇这些人？”

    nbsp他声音一沉，怒吼道：

    nbsp“你说，这些人藏在这里，是不是你安排的，给你免去军役资格的那人是谁，是不是也参与其中？”

    nbsp三水表情一僵。

    nbsp“不说？”刘头面泛狰狞：

    nbsp“那就去死吧！”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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