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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明锦衣卫74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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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!你当我不知道你们的小把戏?"他夺过一把弩箭,对准阿燊的心脏,"《木兰花慢》?真当本督是傻子?"

    最后一刻,阿燊看向楚红药,手指快速比划了几个手势:谢谢、保重、再见。

    弩箭离弦的刹那,楚红药的红袖刀也出鞘了。但她不是去挡箭,而是割向了自己的左手腕——那条浸满辽东乌头毒的药纱。

    "红药!"曹无伤惊呼。

    一切都发生得太快。阿燊胸口中箭,楚红药嘴角溢出黑血,而那只信鸽已经消失在北方的天空...

    当沈墨在夫子庙的暗巷中接到信鸽时,铜管中的图纸已经被鲜血浸透。他颤抖着展开《佛郎机炮改良缺陷图》,在背面发现了一行小字:

    "恭厂爆炸非意外,曹与晋商改图纸,缺陷致炸,杀我父灭口。火器外运路线藏于《南京繁会图》夫子庙旗杆。——燊"

    沈墨攥紧图纸,望向东厂方向。暮色中,一只乌鸦掠过血色残阳,发出凄厉的哀鸣。

    阿燊用生命传递的情报,终于到了该到的人手中。

    6.

    葡萄牙传教士利玛德

    万历二十三年秋,一艘葡萄牙商船在长江口爆炸沉没。

    三天后,渔民在南京下关码头附近发现了一具被江水泡得发白的尸体。死者身着黑色教士袍,金发已经失去光泽,但紧握的双手却怎么也掰不开——里面是一串玫瑰念珠,十五颗乌木珠子被鲜血浸染成了暗红色。

    "是个番邦和尚。"巡检司的小吏捂着鼻子说,"抬去义庄吧,等洋商行会的人来认领。"

    没人注意到,当尸体被搬动时,念珠的十字架坠子突然断裂,露出里面一张卷得极紧的薄绢。更没人知道,这具尸体将在三天后引发一场震动南京城的轩然大波。

    万历三年,澳门。

    年轻的阿尔瓦罗·利玛德站在圣保禄教堂的台阶上,望着港口停泊的卡拉克大帆船。海风带着咸腥味拂过他金色的鬓角,也带来了码头边那场争执的声音。

    "这批货必须今晚装船!"一个穿着大明官服的瘦高男子厉声道,他的官服下摆沾着血迹,"弗朗机人已经付了定金。"

    利玛德眯起眼睛——这个大明官员说着一口流利的葡萄牙语,而且对红夷大炮的型号了如指掌。更奇怪的是,他腰间挂着一枚铜制自鸣钟,钟摆的节奏与教堂钟楼的钟声诡异同步。

    "神父,您不该在这里。"

    利玛德回头,看到老神父安东尼奥担忧的眼神:"那些人是魔鬼的使者,贩卖杀人的武器。"

    "他们在交易什么?"利玛德问道,虽然他已经猜到了答案。

    "大炮...从广州卫所偷出来的红夷大炮。"老神父在胸前画了个十字,"那个大明官员是个太监,姓曹,手段极其狠毒。上周有个水手想告密,第二天就被发现死在妓院里,心脏被挖了出来。"

    利玛德握紧了胸前的十字架。作为耶稣会派来远东的传教士兼军事工程师,他深知这种重型火器落入海盗手中的后果。

    当晚,利玛德偷偷溜进码头,在货箱上做了标记——用硝酸银溶液画了肉眼看不见的十字。这样无论这批货最终运往何处,只要用特殊药水就能显现标记,证明是走私品。

    就在他完成标记准备离开时,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:

    "神父,这么晚还在为迷途的羔羊祈祷吗?"

    利玛德转身,看到白天那个姓曹的大明官员站在月光下,手中的短铳闪着寒光。

    "曹...大人,是吗?"利玛德强迫自己保持镇定,"我只是来为即将远行的船员祝福。"

    曹无伤——这是他的名字——轻笑一声:"有意思。我听说耶稣会的神父都精通数学和机械。"他收起短铳,突然换了话题,"您会修自鸣钟吗?我的这个最近走得不太准。"

    利玛德知道这是试探,也是机会:"略懂一二。"

    "很好。"曹无伤的声音像毒蛇般滑腻,"明天来我的住处。或许...我们可以互相帮助。"

    就这样,利玛德与曹无伤开始了长达半年的"合作"。他帮曹无伤修复和改良各种西洋钟表,而曹无伤则默许他在澳门传教。但利玛德暗中记录下了每一批走私武器的去向,并将情报通过教会渠道送回欧洲。

    直到那个血腥的夜晚...

    利玛德永远记得,当他撞见曹无伤用红夷大炮与倭寇交易时,后者脸上那副狰狞的表情。

    "神父,您太让我失望了。"曹无伤擦拭着染血的匕首,脚边是老神父安东尼奥的尸体,"我以为您更聪明些。"

    利玛德被绑在柱子上,眼睁睁看着曹无伤点燃了教堂的帷幕。火焰中,曹无伤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:

    "回您的上帝那儿告状去吧。"

    利玛德奇迹般地活了下来,但左半边身体留下了永久的烧伤。更严重的是,他的信仰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——如果上帝存在,为何允许如此暴行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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